【谭赵】本题无解 6
谭总心情一好，晟煊总部大楼里的中央空调都好像暖了几度。
早上10点，秘书例行在办公室跟谭宗明确认今天的行程。谭总一如既往地喝着6人份的浓缩咖啡，笑盈盈地一口一个好的OK没问题你看着办，让她有些……呃，毛骨悚然。
谭总吧，不笑的时候，即使只是静静坐在他的在总裁椅上，都散发要整个世界俯首称臣的气场。
但是谭总一笑……那感觉就是猎人瞄准了猎物，狮子找到了捕食目标——下一秒就会从背后带着利爪尖牙扑杀而来，而对手大概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道。
“您今天……气色不错呀。”汇报完所有事件，秘书小姐合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是吗？”谭宗明从咖啡杯里抬起眼，“是还行。”
“新CFO来了之后，您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他想了想：“是要感谢安迪，帮了我大忙。”
“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
“你去吧。”谭总点点头。
迈出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小姐衷心地祈求上天能让谭总多开心一段时间。
毕竟如果谭总心情不好……那可就不是空调跌几度能解决的问题了。
秘书小姐一出去，只剩谭宗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安迪已经替他揽下了大多数事情，眼下他算半个闲人。今天的日程大多也是和某某局长喝喝茶，去某某名人举办的艺术展露个脸，再和和某某老板打打球。换个人或许还要计算下说话行事进退守攻，对于谭宗明来说，走到现在的位子，这些心机世故都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出不了错。
谭总突然觉得人生无趣。
他有点想念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小精灵。
今天的骨科诊室漂浮着医院里少见的温柔气息。有人路过，都要停下来嗅嗅空气里的甜味。
正如六院的小护士们一致同意的，赵医生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最吸引人啦。
永远一丝不苟冷漠挺拔的赵副主任，只要一对上患者，不论是男女老少，动作永远轻柔平稳得像裹了棉花，眼睛里闪着的关切都要把人化掉。
这哪里还是骨科医生，简直是化骨绵掌。啊不对，是绵绵眼。
眼下赵医生正在给一个小朋友拆石膏。小男孩的眼珠直勾勾地跟着赵启平细白的手指跑，看它们小心翼翼地绕着自己的小腿一圈一圈地解下绷带，露出里面包裹着的管型石膏。用温水把石膏软化后，赵启平看看手边的电动石膏锯，再看看面前一脸紧张的小家伙。
“怕吗？”他轻轻地在石膏上捏了捏。小男孩吓得肩头一跳。
“医生哥哥……你轻点儿，好不好？”过了几秒，他抬起头，两只眼睛汪汪地带着恳求。
赵启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再忍一忍，马上就好啦。”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奶糖，塞进小男孩的手里。
“那我们赌，你闭上眼睛把这两颗糖吃了，等你吃完了睁开眼睛，就什么事都没有啦。你说好不好？”
小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胡乱拆了包装把糖塞进嘴里，闭上眼睛一脸毅然决然。
赵启平吸一口气，低下头专心开始拆除。沿着画好的虚线，锯齿精准地落在切口上。
不停不顿，一气呵成。
十分钟后，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小男孩一脸欣喜的表情——他盯着自己几个月没有见光的腿，好像是在看什么神奇的新大陆。
“谢谢医生哥哥！”声音脆脆甜甜的，像初夏的油桃。
交代好护士带他去照x光，赵启平又摸摸小家伙的脑袋：
“以后要记得小心点儿，别再摔着啦。”
小男孩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医生哥哥再见。”
赵医生噗嗤笑了：“我可不想再在医院看见你啦。”
一天的看诊结束，赵启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医院科室的主任和副主任头衔隔一级，职责分工的偏重也大不相同。主任的工作大多是负责组织管理督促，实际的指导任务基本就都落在了副主任的肩上。
赵启平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职务分工，责任有别。作为科室的副手，他本来就算是年纪轻的，也没有什么一心只想往上爬的欲望。非要说的话，医院上层的事情杂乱繁多，赵启平反而更喜欢自己现在所做的工作。
六院近几年学校搞联合学习，今年也分配了几个实习生到骨科。原本实习医师的指导工作应该归由主治医师负责进行，但毕竟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说起话来反而跟赵启平跟亲近些。有时候碰到问题也直接就去问赵副主任，把主治医师晾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睛。
有时看到医院的这几个年轻面孔，赵启平偶尔也会想想自己当年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还是个实习医生的时候，第一次参加手术，在场的还有主治医师和研修生，论位赵启平排最次。
然而也就是那一场手术。大约是平日见这个实习医生甚少失误，比起同龄人又冷静稳重得多，主刀的教授在架好钢板之后，转身把固定钢钉的电钻交到了赵启平手上。
“你来做。”教授这么对他说。
电钻被赵启平攥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但他心里充满了兴奋。
那是赵启平真正成为医生的日子。
他再没有离开过这条路。
一年中难得有几天不用加班的日子。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赵启平刚收拾好了东西刚准备走，正想着今晚要不要去久违地放松一下，手机又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谭宗明三个大字在屏幕上莫名地让人焦躁。赵启平只得接起来。
“喂？”
“喂小赵医生，”谭宗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烧着火，“你下班了吗？”
“正准备走，怎么了？别说你要找我吃饭。”赵启平有些奇怪。
“你别走，我脚崴了，马上就到医院。”
赵启平愣住一秒。
“马上就到了，你在那儿别动！”
谭宗明没听到回话，以为是信号不好，对着手机又喊了一遍。
赵医生无可奈何。
“好好好。我不动。”
-TBC-
谭宗明：来看病你总不能拒绝了吧嘿嘿嘿嘿
赵启平：偶像剧的套路你也用
终于不走流量了好开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