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相对公平理论
ooc预警。
【1】
春日晴好，凌院长在他的领地里悠闲地散着步。
他非常满意今天的食堂菜单。平日里食堂大师傅总是手一抖就倒了太多油，这天居然难得的清淡起来，还配了杂粮主食，哄的凌院长的胃甚是开心。
眼下刚开春，午后阳光把医院的墙壁照得雪白透亮。凌远巡视完了这一排住院病房，转弯过去就重症监护区。这片最近住进一个病人，据说某个案件的重要目击证人。偏偏还出了岔子，亏了现场救治得当又立刻被送来抢救，这才保住命。
凌远在例会上听了报告，事后警局那边又来人打了招呼，说是要把隔壁分局的警员派驻到医院来。远远地，他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病房的门口，正端着个盒饭扒拉。
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吃着饭的青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向凌远的方向。等走近了，凌远才发现这个小警察有一双丝毫不像是警察的圆眼睛，迎着光忽闪忽闪，像两颗宝石。
凌远停下脚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午饭就在这里吃？“他示意青年手里的盒饭。
青年咽下一口饭：“今天我轮班。”
说罢瞄了一眼凌远胸前的名牌。
凌远会意：“还不能放松？”
小警察点头：“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凌远瞥了眼前这位看起来不算很健壮的身材，压下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吃的什么？”他随口换了个话题。
“这个？”
青年干脆直接掀开盖子。
“门口那家餐厅的麻辣香锅，还挺好吃的。”
凌远盯着那一片姹紫嫣红明艳泼辣的颜色，又一次压回了自己的话头。
“怎么称呼？”凌远问。
小警察笑了，嘴角勾起一个月牙。
“李熏然，叫名字就行。”
“哦，李警官。”凌远重复一遍。
李熏然点点头。
凌远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饭盒。
“小李警官，要不然下次值班，就到医院食堂吃吧。”
他接着补充：
“我请客。”
【2】
一开始，小李警官还是立场比较坚定的，愣是不肯无功受禄。医院食堂也不行。
“一顿饭也是纪律问题，我们要讲原则。”李熏然说得头头是道，就差没给凌远当堂上节政治课了。
要是被这点问题难住，凌远也就不是凌院长了。
“这样，在医院的话我就请你吃饭，你呢，就偶尔请我喝杯咖啡，怎么样？”
毕竟是院长发话。李熏然转着滴溜溜的圆眼珠，认真思索了片刻，似乎觉得这个提案可以解决收支平衡的问题，于是郑重地同意了。
然后在第二天，凌院长到达办公室时，一杯咖啡已经准时准点地出现了在他的办公室门口。他盯着地上的纸杯思索了好半天，终于记起了自己昨天说的那码事儿。
小李警官不愧是人民群众的好同志，凌远的饭还没请，就先奉献出了自己的腰包。
看看人家的思想觉悟。凌远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弯腰拾起那杯几乎没了温度的咖啡。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先收了好处的凌院长自然不能食言，一到十二点就拎着李熏然去吃饭。
看着身边满面春风的小警察，凌远转头又看看监护室，门口空荡荡。
“今天不当班？”
“找到了其他证人，这个案子能结。所以今天开始也就不用24小时盯着了。”
李熏然说得很是轻松，好像24小时工作才是他的常态。
凌远居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先去问食堂大师傅要一份今天的菜单。
大概是平时风里来雨里去的小李警官吃了太多的盒饭，面对配色均匀又毫不吝啬的的医院配餐，丝毫没有不满。
“真不愧是大医院，标准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凌远没好意思提醒他，刚才排队的时掌勺的大妈看见李熏然时心疼的眼神哟，一不小心给他就多盛了两勺。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医院，设计菜单的时候考虑的对象就不同。”
李熏然提着筷子想了想：“这倒也是。”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分解起餐盘里剩下的半只鸡腿。
“喜欢就常来，不碍事。”凌远说。
李熏然低着头嗯嗯地应了两句。
凌远坐在对面研究了半晌，终于得出了结论：人家小李警官是正儿八经地为了吃饭来的。
好在他很喜欢看李熏然吃饭的样子。
【3】
李熏然在医院值了一周的班，凌远也就大方地承包了小警察所有的午饭。
没过几天，医院上上下下就发现一贯独来独往的凌院长，不知道哪里给自己拽来一个伴儿，英姿飒爽地往端庄严肃的凌院长边上一站，身高般配，颜值相当，就地就可以组合出道。
两个视线收集器聚到一起，效果立刻呈指数级爆炸增长。
“我老是跟你这么一起，是不是有点……引人注目？”
午饭时间，李熏然的红烧带鱼吃到一半，突然开口说道。
凌远闻言抬起眼，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视线果不其然地跟后方的三个小护士撞了个正着。被凌院长这么一看，三个人赶紧乖巧地低头与自己的午餐相亲相爱了。
“没事。”凌远回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
小警察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
发话的人好歹也是医院食物链的顶端。有了这么个角色撑腰，李熏然想了想，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的带鱼特别好吃，肉质柔嫩又入味。李熏然专心致志地和鱼刺奋战了几个回合，瞬间就把自己的盘子扫了个一干二净。
他还在回味的时候，突然一双筷子就伸了过来。凌远从自己那份里挑了两块，直接丢进李熏然的餐盘里。
“你需要多吃点儿。”凌远十分严肃。
李熏然有点不好意思：“这……”
“我平时体力劳动少，不比你。”
凌远言简意赅，一点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啦。”
李熏然的圆眼睛亮亮地闪着，迅速重整战斗。
凌远落了筷：“平时在家都怎么吃？“
“外卖呗，”李熏然边说边剔鱼刺，“一个人住嘛，也不需要考虑太多。”
“可别仗着年轻瞎折腾。”
李熏然有些惊讶：“那你平时自己做饭啊？”
凌远点头：“除了加班的时候。”
“厉害呀。”李熏然感叹道，“跟你一起过日子的人肯定特别开心。”
“我也觉得。”凌远说。
【4】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之后，差不多就该上房揭瓦了。
也不知道医院食堂是真的比警局好还是怎么的，仗着有了凌院长这个饭卡，李熏然隔三差五穿过马路就往医院来，熟门熟路毫不含糊，连跟食堂大妈都可以聊家常了。而与此相对的，就是凌院长的饭卡余额正以两倍速度急剧下降这个事实。
好在他不做没有回报的投资。
没过半个月，医院里眼尖的就灵敏地发现，凌院长的办公室门口总是时不时的出现一些神秘礼物：以蛋糕点心为主，偶尔换成咖啡，出现周期没规律，时间通常是在早上或者午后。
而凌院长这边呢，不论出现的是什么，每次都理所当然地拎进自己的办公室，倒像是心知肚明。
这可不得了。
不动声色成为了话题中心的凌院长也确实是毫不在意——他正忙着给李熏然更新今天的食堂菜单。
他嗖嗖发过去一条信息：“红烧鲫鱼，腰果鸡丁，清炒春蔬配蒸蛋。”
等了五分钟，那边回复过来一个OK的手势。
凌远心领神会。
半小时之后，李熏然准时出现在了凌远的办公室门口，整个人笑得明晃晃，让人联想到初夏的太阳。
李熏然倚在门栏上：“久等啦。”
凌远拍拍他的肩膀：“就等你呢，走吧。”说罢就朝外面走，顺手带了门。
李熏然跟上来，边走边说：“今早的蛋糕可是我特地去买的，怎么样？“
说罢一脸期待地看向凌远。
凌远很诚实：“我还没吃呢。”
小李警官撇撇嘴，好像不是很满意。
“你千万别忘了啊。”
凌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围。
毕竟这个世界不公平，不是所有人都有李熏然这种多吃不胖的超能力。
按照惯例喂饱了自己，热心工作的小李警官立刻冲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凌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盯着桌上那一份甜蜜又罪恶的蛋糕陷阱，思前想后决定发一条信息。
凌远：有空出来吃晚饭吧，老是吃食堂也挺单调的。
想想又追加一句：不然我做也行。
十分钟之后，他收到一条新消息。
李熏然：没事，食堂就挺好。
凌远没有回复。
又过了五分钟之后。
李熏然：如果你做的话，我考虑考虑。
【5】
小李警官对于午饭的坚持是有充分的理由根据的。
午饭嘛，工作时间，目的单纯，简单明了好收场。晚上可就不一样了：不仅节奏不好把控，还会一不小心就连开两三场，再出门的时候说不定直接可以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更重要的一点是，任李熏然平时在外一副可以上天入地百折不挠的外表下，偏偏就是没什么酒量。两杯啤酒下肚，立刻一问答十句，直球到弯都不带绕的那种。
所以晚饭这件事情，得分情况讨论——尤其是在事关凌院长的时候。
李熏然早就注意到凌远了。
三个月前他刚分到这一区的警局，出的头几次警之中，有一回就是隔壁医院半大不小的医闹事件。他道听途说过一些：现任的院长年轻有为，就是太不近人情，一天到晚总想着怎么提高住院部的病床使用率或者缩短住院期，可想而知收集了不少指名道姓的怨恨。
等李熏然急匆匆地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证了事件的结尾。人群里有一个医生见警察来了，赶紧一路小跑地过来跟他说明情况：刚才我们院长来处理了，已经基本解决了，其实本来也不用麻烦警察云云，顺便指了指李熏然视线前方一个被家属围住的的挺拔背影。
好像是调解得差不多了，李熏然只看见那个人微微颔首，接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就大阔步地离开了现场。
那是个有些让人过目难忘的侧影。
至于不久前凌院长邀请他吃午饭这件事，倒真不在李熏然意料之内。先不说他的套路知识储备基本触底，本来他也没准备落实行动：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嘛。
事实也确实如此。
所以当李熏然收到凌远的信息时，差点没手一抖把手机扔出去——凌凌凌凌院长居然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邀请他共享晚餐！
同时自动大写加粗斜体凌院长亲自下厨。
这可让人怎么好拒绝啊。
在警局的大庭广众之下，小李警官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并矜持地回复了过去。
同样的事情，在凌远那里处理起来要简单得多。
收到李熏然的第一条回复之后，他只看了一眼就丢到一边，闭眼冥神掐指一算，第二条回复就跟上了。
凌远读了，心里有数得很，于是只回了一句“好”。
又过了十几分钟，新消息的提示音愈发的欢欣雀跃起来。
李熏然：那就说好您凌院长亲自下厨啦
李熏然：等会儿商量下时间？最近几天应该挺忙的吧
李熏然：你会做些什么呀？
李熏然：如果是去你家的话，要不要我带些什么去？别客气啊。
凌院长噼里啪啦回过去。
就在我家。什么都不用带。人带来了就行。
【6】
说实话，答应了凌远的邀请之后，李熏然心里一直是没有什么底的。
毕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好不容易可以在工作之外的场景里拓展一下蹭饭关系之外的可能性，什么都不做好像也太浪费了一些。
奈何实战经验不足。李熏然翻来覆去考虑了几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临场发挥。
实在不行，总还是可以夸夸凌远的厨艺的嘛。
等到了说好的日子，凌远也真的没有让李熏然失望。
面对着一桌子囊括了海陆空的七八个菜，李熏然愣是花了几秒才组织好语言。
“……这都是你做的？”居然还有小龙虾？
“是啊。怎么了？”
凌远一边说着一边解下围裙。下了班的凌院长换上了灰色圆领运动衫，平时一股脑梳起来的头发也随意了起来，松松地斜分开来，整一个居家状态。
李熏然的目光在这个新鲜的凌远长和小龙虾之间打转，一时没找到落脚点。
“你先坐。”凌远指指座位，“喝点什么？”
“我都行。”李熏然赶紧回答。
“那就啤酒吧。”
“OK。”
凌远从冰箱里拎出两瓶，“啪”地一声撬开盖子满了两杯，再递一杯给李熏然。
考虑到自己的酒量，李熏然决定干脆地豁出去这一把。
他接过凌远手里的玻璃杯，呯地碰了杯，接着毫不含糊地灌了下去。
两瓶酒还没喝完，凌远看着对面已经红了脸颊的李熏然，心里大概猜出了大半。
这年头，三杯就倒的可是珍稀物种——凌远在心里感叹着。好巧不巧他碰上的这个就是。
“小李警官？”凌远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小李警官呀，不是说了叫李熏然嘛。李，熏，然。”
小警察一字一句地挤出整句话：“凌院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请你吃饭。”凌远很是镇定。
“哦。”李熏然又灌下一大口啤酒，一双浓眉一蹙，“什么人都请？”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非要找我呀？”
李熏然托着腮帮瞪着凌远，简直是不依不饶。
“没什么理由。想起来了就顺便问问你。”
“……”李熏然空瞪了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傻。”说罢像是投降一般，两只胳膊在桌上一盘，扑通把脸埋了进去。
凌远当然明白李熏然在说什么。
小警察的那点小心思，他明白得很。所有看似隐秘的心事其实都只隔着一层纸，轻轻一戳就能互通。需要的只是一个对的时间。
可惜对面的李熏然已经呼呼地睡了过去。
【7】
自从那有大半个月，李熏然没有再在医院出现过。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那次晚饭过后的头天早晨，等到凌远醒来，李熏然早就没影了——顺便还遵从他留下的便签，拎走了凌远给他打包好的小龙虾。
至于理由，凌远心知肚明。
李熏然消失的头两个星期，他还能比较悠然自得地面对眼下的局面；然而半个月之后，即使是凌院长，也不得不考虑起不那么乐观的可能性了。就在他考虑起新对策的时候，居然从住院部的护士那里听说了出乎意料的消息。
——李熏然住院了。
考虑到李熏然的战力水平，非到不得已动手的时候，别人不被他揍进医院都得算运气好的。就算遥远的某一天李警官架逢对手，凌院长也不会过分大惊小怪。职业因素嘛，还是很情有可原的。
问题就出在李熏然的入院理由上。
听到消息的凌远赶到病房，来回读了三遍床头的病例单。
“……胃溃疡？”
李熏然此刻平摊在病床上，整张脸都写着生无可恋。
凌远双手插着白大褂，俯视着失去大半战斗力的李熏然：“平时工作强度大，还不知道注意身体。”
顿了三秒，语气里多了点责备。
“根本就没好好吃饭吧。你等着，我给你买点粥来。”
凌院长下了结论，没给任何推卸的机会，转身就出了病房，留下李熏然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人算不如天算的真正含义。
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有些骚动的声响，持续了几分钟还没有平息，反倒有几个词敏锐地传进李熏然的耳朵里。
事情隐约有些不对。
李熏然穿着病号服赶到事发现场时，发现凌远面对着眼前的青年以及青年手里的那把水果刀，居然显得颇为淡定。
根本就没时间了解情况——李熏然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结实地挡在两个人中间。
“我是警察。这位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李熏然沉稳地开口。
青年手里的刀指向他：“你让开，我要找他算账！”
“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警察解决。”李熏然转头问凌远，“报警了吗？”
凌远点点头：“应该马上就到。”
“警察顶个屁！”青年情绪激动：“今天谁他妈都别想拦我！”
话音未落，连人带刀就一起冲了上来。李熏然立即反手推开凌远，接着侧身一闪，趁着对方背对他的空隙，一手制住青年的手肘一手劈掉刀具，“咣当”一声砸了个清脆。
人群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李熏然猜想是警察赶到了。他忍住胃痛，反扣住凶徒的手腕：“请你老实一点。一会儿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又想起被他推到一边的凌远，李熏然刚转过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里面揉着一些陌生的情绪，冷冷地透着火光。
李熏然顺着那双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的袖口不知何时红了一片。
【8】
凌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把李熏然领到诊室，翻出酒精和绷带包扎伤口。动作幅度都有些急躁，一点都没有凌院长刚才对峙时沉着冷静的风度。
“胡闹。要是出事怎么办？”
凌远的声音像是压着怒气。
“我可是舍身为你啊。”
“你现在坐的可是我的床。”
“反正都是医院的。”李熏然翘着腿，“那边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刚才你们局已经把人带回去了。”
“那就好。”
凌远单膝跪着，细细查看李熏然缠着绷带的手腕。
“幸亏只是皮肉。”他叹气道，“下次别这么冲动，我应付得了。”
李熏然听了，立刻抽了手回来：“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啊，有你这么不领情的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远抬头看他，目不转睛。
“我舍不得。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熏然突然心头一紧。
他当然懂。
李熏然握住凌远的手，拇指摩挲过掌纹，划过它们的起点与归宿。
“那我们做个交易吧。”
凌远没说话，等着下文。
“你的生命安全，就归我这个人民警察李熏然管了，保证安全，绝对负责。”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至于我的命嘛，不管有没有个万一，反正就交给你凌院长了。你看，凡事都要讲究公平嘛。”
李熏然说这话时，夕阳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金灿灿地笼了一身的光。
凌远的目光落在李熏然眼瞳中的湖里，捕捉住自己映满了整个水面的倒影。他伸出双臂，将这幅光景拥入怀中。
“那是，必须得公平。”凌远说。
可我遇见你，就是世上最大的不公平呀。
【9】
——某个夜晚。
“老凌我问你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李熏然躺在床上，用脚戳了戳坐在床边的凌远——被骚扰的那一位连头都没回。
“你猜。”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李熏然哼一声，“反正肯定是我吃亏。谁让我是一见钟情的那个呢。”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有一些脸红，卷着被子把脸扭向里面。背后簌簌地传来一些声响，一只胳膊突然架过来——凌远侧着脸，猝不及防地吻了他，却温柔悠长。
“一点也不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