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一个午后，片段

雨打在蕉叶上的声音。

阿诚一边想着，一边闭着眼睛微微侧了身。小夏时节，雨水丰沛，总须在午后时分淅沥淋个一场。小叶生的植被被敲打得劈劈啪啪，蕉叶肥厚，雨点砰砰砰地砸下又弹起，像是在窗外摆开了一排小皮鼓。

睡在闷闷密密的雨里，心上也泛起一片水雾。阿诚盘算着今天耽误的工作，幸而连着几天恶战，现下的都不算太重要。可是梁仲春那里大概是非去不可，只得晚上了再跑一趟。

阿诚在呼吸中带出一个叹息。倏忽间一只手就从身侧绕了过来，犹若似无的力气搭在腰间，然后手指也准确地扣住他的。感受着指尖半寸过热的体温，阿诚抿了抿嘴，轻声开口：“醒了？”

“嗯。”明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三分实七分虚。

阿诚刚想翻身，明楼却突然使力，硬是扣住他的腰。

“给你量体温。”阿诚无可奈何地拍拍身后人的手背，“不走。”

没有回答。阿诚动不得，只听见略微沉重的呼吸声和鼻息一起凑近了耳根，一个滚烫的额头贴上了脖颈。

“你看你......这还发着烧呢。操劳得多，自己还不注意。”

他叹气道。

“有你。”

明楼好像是笑了，嘴角漏出一丝风，挠得阿诚的耳朵根发痒。窗外雨声小了些，屋内的寒气似乎也散开来去，竟觉着有些闷热了。

“幸好今天大姐不在家。饿了没？等会儿我给你弄点。”

“下点面吧。”

“每次生病都老一样，也不腻。”阿诚笑道。

明楼把额头贴得更紧了些。

“老习惯，改不了了。”